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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俄语,等同于对哈萨克斯坦民族的破坏?


【原标题】哈萨克斯坦人到底为什么需要俄语?

在哈萨克斯坦,语言问题被过度政治化,因为民族自我意识的成长往往伴随着类似成本。但像有些人那样,把一种语言与另一种语言对立起来,从而激起族际紧张关系的加剧,真的有效果吗?

几把钥匙总比一把好

在这种情况下,实用主义意味着不把语言看作政治工具,而是当成获取知识、拓宽视野、获得专业技能的工具,总之是形成一个受过现代教育、向世界开放且接受进步创新的社会。

比如,为了打开某种机械的内部,看它如何运作,需要拧开一个螺栓。你试图用普通扳手来操作,但行不通。所以必须用可调扳手试试。换句话说,手里要始终有两把钥匙。同样,语言也是钥匙——对知识,对周围所发生事情的理解。

毫无疑问,既是国家语言又是“土著”语言的哈萨克语,应该在哈萨克斯坦取得应有地位。那么这要归功于谁,归功于什么——当局政策还是人口过程。后者的可能比较大。国家人口的增长仅靠哈萨克人(而且主要是讲哈萨克语的人),而讲俄语的那部分人口则呈现出“负平衡”。而这必然会影响语言领域的情况。


据了解,1991年,普通教育学校中哈萨克语班学生和俄语班学生的占比分别为32.3%和67.7%。而今天,在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大约75%对25%。如果以哈萨克儿童为例,那么约有90%的儿童以其母语接受学校教育。即使在阿拉木图,如今听到哈萨克语的次数也多于俄语。

总而言之,没有必要为国家语言的命运担忧。然而,国家知识分子中的相当一部分人仍然反复重申“大国强国”对其产生的威胁,因此坚决反对现有法律上和事实上的双语制。我不会去讨论他们关于俄语是“殖民者和侵略者的语言”的说法,但他们对哈萨克语至今仍未在社会生活的许多重要领域占优势产生不满,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有道理的。

也许,它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占据优势?可能需要政府,尤其是民族知识分子的额外努力,使哈萨克语得到最大限度的需求,且不仅是在日常水平,而且在更高水平上创造学习和大规模应用的需要。

为什么学俄语

为什么尽管如此,俄语在哈萨克斯坦仍有吸引力,包括对哈萨克族而言?理由很简单:它提供了比国家语言更多的机会,当然,不包括去当国家公务员。无论如何,这就是目前的情况。可以说,俄语的功能更强。不是更丰富,不是更漂亮,而是更实用。也就是说,作为一种工具,它更通用,因此在纯粹的功利意义上更可取。形象地说,它不仅是一把钥匙,而且是一把万能钥匙。而对俄语的渴望纯粹是出于务实考虑。“我学俄语只是因为列宁(或其他谁)说俄语”——这不是现代哈萨克人的想法。

假设你有一个小孩,你希望他有广阔的视野,能读很多书、认识很多东西。你比较俄语和哈萨克语的儿童书籍、百科全书、益智游戏和节目的数量(以及质量)。对成年人来说,俄语提供了更多有用的信息,包括原文和翻译。

或者,你决定给大一点的儿子(或者女儿)介绍世界文学、世界电影。而几乎所有或多或少有价值的作品,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被翻译成了俄语,翻译成哈萨克语的则较少。现在,人们可以下载几乎所有电影,无论是美国、日本或伊朗制作的电影,所有电影要么被翻译成俄语,要么至少有俄语字幕。而哈萨克语观众有哪些选择?寥寥无几。

有人会说,哈萨克文学和哈萨克电影中也有值得一提的作品。但首先,一切都是通过比较来认知的,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只局限于民族艺术而不熟悉世界文化的人,对世界的认识会受到限制。

假设你的儿子该上大学了,而他不太懂俄语,如果他选择了文科,可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如果是技术或医疗专业?毕竟他必须用俄语教科书学习,因为有些教科书根本不存在哈萨克语版本。而这意味着在掌握学习资料方面存在严重困难,他很可能无法理解所有内容或理解不正确。这样的学生毕业后是否会在劳动力市场上有需求?

顺便一提的是,只有提高国家的技术教育和自然科学水平,才能让哈萨克斯坦进入具有现代高科技经济的竞争力国家的行列。而俄语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用英语

我认为,哈萨克人应该尽可能地将俄语与沙皇时期以及后来的布尔什维克俄国所推行的政策,与现在的俄联邦政治体制和“俄语世界”分开。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将俄语纯粹视为第二把钥匙,作为对认识世界、获得新能力的补充语言,一个非常重要甚至是必要的工具,正是它在苏联时期扮演的这个角色。

有人可能反对:为什么哈萨克人需要俄语,因为英语在世界范围内使用更广、更进步……当然,这个问题自有其道理。但我们要现实一点。众所周知,要成功掌握任何语言,除了需要建立正确的学习系统、足够数量的课程和持续的自学外,还需要实践,需要对话者——该语言的母语者。简而言之,必须要有一个适当的语言环境。例如,为什么在克孜勒奥尔达剩下的非哈萨克族人(俄罗斯人、朝鲜人和其他人)即使没有上课也能很好地掌握哈萨克语?因为他们必须在日常生活中与讲哈萨克语的同胞交流,而这些同胞占绝大多数。

而哈萨克斯坦并没有讲英语的环境,且不知道它何时会出现。向拉丁字母的过渡很难加快这一进程(阿塞拜疆和乌兹别克斯坦就是很好的例子)。而讲俄语的环境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而且几乎无处不在。

或许有一天,由于每个人的不懈努力,哈萨克语将能够承担起如今俄语的功能。或者说英语将在哈萨克斯坦城镇中大量使用。如果这样的时刻突然到来,那么从哈萨克语-俄语到哈萨克语-英语双语(甚至到哈萨克语-单语)的过渡,对整个国家来说可能就是无痛的。但在目前情况下,特别是在只为外部效果而喊口号和呼吁,甚至看不到为了增加哈萨克语功能而实施耐心工作的情况下,自愿或强迫拒绝俄语将等同于对哈萨克民族的破坏。


来源:qmonitor.kz  
作者:热尼斯•拜霍扎  
编译: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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